鎮月蓮（二十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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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月蓮（二十八）
這樣的折磨持續了一個多時辰，才終於結束了。沈知鸞已經虛弱不堪，直接躺在了地上。但是，非常奇怪的是，除了疲憊和身體的酸痛之外，她還覺得全身上下變得無比通暢，沒有那種淤堵凝滯的感覺了。
不過很快，她就因為虛弱而暈了過去。守在門口的許若玄和幾位弟子立刻進屋，抱著沈知鸞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她的房間。
沈知鸞睡得很沈，雖然看起來虛弱，但是看起來卻安穩多了。青虛子和許若玄一起守在沈知鸞旁邊。
許若玄皺眉道：“師妹前些日子為了拿鎮月蓮身受重傷，說到底，也都是因為我，這次師父們給她打通經脈之後，她才會昏迷不醒的。”
“若玄，你也無需自責。也是你師妹命中該有此劫。只是她借此機會打通經脈，日後修為必然會事半功倍，這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許若玄點頭答應道；“既然如此，也好。只是師父，師妹接連受傷，若是您再要弟子們下山，能不能等到師妹的傷養好了再走？”
青虛子回道：“這個自然。”
青虛子離開之後，許若玄還守在沈知鸞的房間裏面。其實，除了對沈知鸞的擔心之外，他還有些自責。如果拿鎮月蓮的時候他能多做些事情，也許沈知鸞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。
正在許若玄思考的時候，門忽然被打開了。緊接著，謝行舟就出現在了門口。他的手裏端著一個小吊子，看到許若玄在那裏，他還覺得十分意外。
許若玄下意識地問出口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謝行舟本來有些柔軟的面色立刻變得淩厲起來。他把雞湯放在了桌子上，然後瞇著眼睛看向許若玄：“當初是許公子叫葉薇跟你過來的，如今便不管了嗎？”
許若玄根本沒聽出來謝行舟的弦外之音，只以為他是真的在意葉薇。他立刻起身，鄭重地道歉：“謝兄，抱歉，實在是師妹重傷，我太過擔憂，一時沒有顧忌到葉小姐。”
謝行舟坐到桌邊：“咱們兩個換換，你去看葉薇，我在這裏看著她。”
許若玄猶豫了片刻，但是心裏對葉薇也是十分愧疚，他很快就答應下來，出去看葉薇了。知道他離開，謝行舟面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一點。
他起身關上了門，然後回到桌邊施展術法，吊子底下的火重新燃燒了起來。謝行舟搬了一張椅子過來，坐在沈知鸞旁邊，目光覆雜地看著她。
沈知鸞剛醒過來的時候，就對上了謝行舟的黑色抹額之下，那張冷靜的臉。他的眉頭挺秀，瞳孔顏色深卻清澈，幽深如潭。謝行舟周身的氣場很冷，像是寒潭中千年不化的寒冰。
看到了自己醒來，謝行舟眸光微動。沈知鸞有些意外，她想支撐著自己起來，謝行舟動了動，最後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沈知鸞坐好之後，很快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。她吸了吸鼻子，興興頭頭地問道：“這是什麽好吃的，這麽香？”
謝行舟松開手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：“我看你是好全了，都有心思想著吃了。”
在沈知鸞渴求的目光下，謝行舟還是敗下陣來：“是雞湯。”
“啊!還是謝行舟你了解我，快給我盛一碗，剛醒過來，我現在餓死了。”
謝行舟沒有說話，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。滿眼都是“我竟然敢使喚我”的眼神。
沈知鸞知道謝行舟又犯了傲嬌的小毛病。她也不生氣，做勢掙紮著起來：“確實不好意思麻煩你，你都給我熬雞湯了，怎麽還能讓你給我盛呢，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當然，看到沈知鸞艱難掙紮的樣子，謝行舟最後還是妥協了。他按住了沈知鸞，給他盛了一碗雞湯端過來。沈知鸞立刻接過來，飛快吹了幾下之後，就舀起了一大勺往嘴裏送。
片刻功夫，沈知鸞就把一碗雞湯喝了個幹幹凈凈。她手裏端著碗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：“啊，從過來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雞湯。”
謝行舟沒說話。她拿走了沈知鸞手裏的碗，很快又給他成了一碗湯。沈知鸞喝到半碗，才想起來問道：“你從哪裏弄的雞？”
謝行舟道：“我在後山看到了一些雞，也沒有人照看，就隨便抓了一只，給你燉湯喝。”
聽到這裏，沈知鸞嘴裏的一口雞湯差點沒吐出來。她擡起頭，有些驚恐地說：“你知道那些雞是誰養的嗎？那些雞是我四師叔特意抓來，養了好幾年用來煉丹用的！”
謝行舟看起來滿不在意：“煉丹又怎麽樣？抓來吃了就是抓來吃了。而且，燉的湯也全進你的肚子了。”
沈知鸞頓了片刻，又把碗裏的雞腿拿出來啃了。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說：“你別說，這雞腿還挺香。”
謝行舟看著她，雖然沒有笑，但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多了。沈知鸞喝了兩碗雞湯，又緩了一陣子，終於有力氣下床了。沈知鸞洗了手，正準備換衣服，卻被謝行舟打斷了。
“你，就要在這裏換衣服？”
這下，沈知鸞倒是有些意外了。她轉頭疑惑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謝行舟滿臉不可置信，伸手指了指自己：“我還在這裏呢。”
楞了兩秒，沈知鸞才反應過來。她坦然地笑了一下：“不好意思了，我們那邊沒有這麽多規矩。”
謝行舟摸了摸鼻子，等待片刻，很快出了屋子，還把房門也帶上了。沈知鸞無奈地搖了搖頭，自己穿好了衣服，不得不說，打通經脈的過程雖然痛苦，但是完成了之後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卻輕松舒適了不少。
換好了衣服，梳好了頭發之後，沈知鸞跑到了窗戶邊，想要推開窗戶透透氣。結果剛把窗戶打開，就發現了站在窗邊的謝行舟。
他手裏抱著長刀，正背對著自己，看著不遠處的風景。沈知鸞有些意外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謝行舟側過身子，扭頭看她。
沈知鸞眼睛亮晶晶地問他：“謝行舟，辛苦你今天給我做雞湯了，我決定報答一下你，怎麽樣？”
謝行舟勾了勾唇角：“怎麽報答？”
沈知鸞思量片刻，說：“後山有一條小溪，到了晚上，就有特別好看的星空和螢火蟲，怎麽樣，晚上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？”
謝行舟眸光微動，沈知鸞的這句話，讓他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到了很遠的地方。他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，已經過去很久了。久到他的記憶都不是很清晰。
有個很溫柔的白衣女子帶著他，也是在夜裏，也是坐在小溪邊。她抱著小小的自己，溫柔地跟他說了許多話。可是無論他怎麽回憶，也想不起她都跟自己說了些什麽了。
這麽想著，謝行舟就像鬼使神差一般，下意識地答應了沈知鸞的提議：“好。晚上什麽時辰？”
沈知鸞回道：“晚上天黑之後，我過去找你。”
謝行舟離開了。他回到房間，試圖再次回憶有關於那個女子的事。可是無論他怎麽回憶，都想不起來有關於那個女子的任何事情了。而且，每當他覺得有些進展的時候，都會覺得頭疼欲裂，讓他覺得十分難受。
直到晚上沈知鸞來敲門的時候，謝行舟的臉色還是蒼白的。沈知鸞看到他的臉色，驚訝地“哎喲”了一聲。
“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，這是怎麽了？”
謝行舟下意識地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麽，不是要去看螢火蟲嗎？我們走吧。”
沈知鸞根本沒有回答謝行舟的話，她立刻捉住了謝行舟的手腕，開始給他診脈。謝行舟倒是也沒有掙紮，而是由著沈知鸞去了。
但是片刻之後，沈知鸞卻覺得越發奇怪了。謝行舟的脈四象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。他的脈搏很慢，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速度。反而像是氣血虛虧很久的人才會有的。
中醫講究望聞問切。可是看看謝行舟的臉色，卻並沒有很蒼白，不像是病了很久的人。沈知鸞有些不相信，她又把謝行舟的手腕翻過來看了看。
謝行舟的手常年都帶著黑色的手套，她準備把手套摘下來再好好診脈，謝行舟卻忽然面色一變，把手收了回去。動作之間，沈知鸞看到了謝行舟的手腕。
那上面似乎纏了很多圈白色繃帶。
沈知鸞的眉頭皺了起來。她立刻問；“你的手是怎麽了？”
謝行舟頓了片刻，微微咬著牙說道：“受傷罷了，沒什麽。”
沈知鸞接著問道：“你受的傷很重嗎？是什麽時候受傷的？為什麽沒有去找大夫？”
謝行舟卻明顯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：“我說了受傷就是受傷。”
沈知鸞本來還想接著問，但是轉念一想，謝行舟一向是個脾氣古怪的。如果自己惹惱了他，讓他不高興了，那麽這件事反而會適得其反。所以還是算了。
她轉念一想，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意：“你不想說，也沒關系，那我就不問了。走吧，我帶你去後山，我們一起去看看那條小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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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折磨持續了一個多時辰，才終於結束了。沈知鸞已經虛弱不堪，直接躺在了地上。但是，非常奇怪的是，除了疲憊和身體的酸痛之外，她還覺得全身上下變得無比通暢，沒有那種淤堵凝滯的感覺了。
不過很快，她就因為虛弱而暈了過去。守在門口的許若玄和幾位弟子立刻進屋，抱著沈知鸞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她的房間。
沈知鸞睡得很沈，雖然看起來虛弱，但是看起來卻安穩多了。青虛子和許若玄一起守在沈知鸞旁邊。
許若玄皺眉道：“師妹前些日子為了拿鎮月蓮身受重傷，說到底，也都是因為我，這次師父們給她打通經脈之後，她才會昏迷不醒的。”
“若玄，你也無需自責。也是你師妹命中該有此劫。只是她借此機會打通經脈，日後修為必然會事半功倍，這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許若玄點頭答應道；“既然如此，也好。只是師父，師妹接連受傷，若是您再要弟子們下山，能不能等到師妹的傷養好了再走？”
青虛子回道：“這個自然。”
青虛子離開之後，許若玄還守在沈知鸞的房間裏面。其實，除了對沈知鸞的擔心之外，他還有些自責。如果拿鎮月蓮的時候他能多做些事情，也許沈知鸞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。
正在許若玄思考的時候，門忽然被打開了。緊接著，謝行舟就出現在了門口。他的手裏端著一個小吊子，看到許若玄在那裏，他還覺得十分意外。
許若玄下意識地問出口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謝行舟本來有些柔軟的面色立刻變得淩厲起來。他把雞湯放在了桌子上，然後瞇著眼睛看向許若玄：“當初是許公子叫葉薇跟你過來的，如今便不管了嗎？”
許若玄根本沒聽出來謝行舟的弦外之音，只以為他是真的在意葉薇。他立刻起身，鄭重地道歉：“謝兄，抱歉，實在是師妹重傷，我太過擔憂，一時沒有顧忌到葉小姐。”
謝行舟坐到桌邊：“咱們兩個換換，你去看葉薇，我在這裏看著她。”
許若玄猶豫了片刻，但是心裏對葉薇也是十分愧疚，他很快就答應下來，出去看葉薇了。知道他離開，謝行舟面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一點。
他起身關上了門，然後回到桌邊施展術法，吊子底下的火重新燃燒了起來。謝行舟搬了一張椅子過來，坐在沈知鸞旁邊，目光覆雜地看著她。
沈知鸞剛醒過來的時候，就對上了謝行舟的黑色抹額之下，那張冷靜的臉。他的眉頭挺秀，瞳孔顏色深卻清澈，幽深如潭。謝行舟周身的氣場很冷，像是寒潭中千年不化的寒冰。
看到了自己醒來，謝行舟眸光微動。沈知鸞有些意外，她想支撐著自己起來，謝行舟動了動，最後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沈知鸞坐好之後，很快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。她吸了吸鼻子，興興頭頭地問道：“這是什麽好吃的，這麽香？”
謝行舟松開手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：“我看你是好全了，都有心思想著吃了。”
在沈知鸞渴求的目光下，謝行舟還是敗下陣來：“是雞湯。”
“啊!還是謝行舟你了解我，快給我盛一碗，剛醒過來，我現在餓死了。”
謝行舟沒有說話，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。滿眼都是“我竟然敢使喚我”的眼神。
沈知鸞知道謝行舟又犯了傲嬌的小毛病。她也不生氣，做勢掙紮著起來：“確實不好意思麻煩你，你都給我熬雞湯了，怎麽還能讓你給我盛呢，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當然，看到沈知鸞艱難掙紮的樣子，謝行舟最後還是妥協了。他按住了沈知鸞，給他盛了一碗雞湯端過來。沈知鸞立刻接過來，飛快吹了幾下之後，就舀起了一大勺往嘴裏送。
片刻功夫，沈知鸞就把一碗雞湯喝了個幹幹凈凈。她手裏端著碗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：“啊，從過來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雞湯。”
謝行舟沒說話。她拿走了沈知鸞手裏的碗，很快又給他成了一碗湯。沈知鸞喝到半碗，才想起來問道：“你從哪裏弄的雞？”
謝行舟道：“我在後山看到了一些雞，也沒有人照看，就隨便抓了一只，給你燉湯喝。”
聽到這裏，沈知鸞嘴裏的一口雞湯差點沒吐出來。她擡起頭，有些驚恐地說：“你知道那些雞是誰養的嗎？那些雞是我四師叔特意抓來，養了好幾年用來煉丹用的！”
謝行舟看起來滿不在意：“煉丹又怎麽樣？抓來吃了就是抓來吃了。而且，燉的湯也全進你的肚子了。”
沈知鸞頓了片刻，又把碗裏的雞腿拿出來啃了。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說：“你別說，這雞腿還挺香。”
謝行舟看著她，雖然沒有笑，但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多了。沈知鸞喝了兩碗雞湯，又緩了一陣子，終於有力氣下床了。沈知鸞洗了手，正準備換衣服，卻被謝行舟打斷了。
“你，就要在這裏換衣服？”
這下，沈知鸞倒是有些意外了。她轉頭疑惑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謝行舟滿臉不可置信，伸手指了指自己：“我還在這裏呢。”
楞了兩秒，沈知鸞才反應過來。她坦然地笑了一下：“不好意思了，我們那邊沒有這麽多規矩。”
謝行舟摸了摸鼻子，等待片刻，很快出了屋子，還把房門也帶上了。沈知鸞無奈地搖了搖頭，自己穿好了衣服，不得不說，打通經脈的過程雖然痛苦，但是完成了之後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卻輕松舒適了不少。
換好了衣服，梳好了頭發之後，沈知鸞跑到了窗戶邊，想要推開窗戶透透氣。結果剛把窗戶打開，就發現了站在窗邊的謝行舟。
他手裏抱著長刀，正背對著自己，看著不遠處的風景。沈知鸞有些意外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謝行舟側過身子，扭頭看她。
沈知鸞眼睛亮晶晶地問他：“謝行舟，辛苦你今天給我做雞湯了，我決定報答一下你，怎麽樣？”
謝行舟勾了勾唇角：“怎麽報答？”
沈知鸞思量片刻，說：“後山有一條小溪，到了晚上，就有特別好看的星空和螢火蟲，怎麽樣，晚上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？”
謝行舟眸光微動，沈知鸞的這句話，讓他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到了很遠的地方。他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，已經過去很久了。久到他的記憶都不是很清晰。
有個很溫柔的白衣女子帶著他，也是在夜裏，也是坐在小溪邊。她抱著小小的自己，溫柔地跟他說了許多話。可是無論他怎麽回憶，也想不起她都跟自己說了些什麽了。
這麽想著，謝行舟就像鬼使神差一般，下意識地答應了沈知鸞的提議：“好。晚上什麽時辰？”
沈知鸞回道：“晚上天黑之後，我過去找你。”
謝行舟離開了。他回到房間，試圖再次回憶有關於那個女子的事。可是無論他怎麽回憶，都想不起來有關於那個女子的任何事情了。而且，每當他覺得有些進展的時候，都會覺得頭疼欲裂，讓他覺得十分難受。
直到晚上沈知鸞來敲門的時候，謝行舟的臉色還是蒼白的。沈知鸞看到他的臉色，驚訝地“哎喲”了一聲。
“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，這是怎麽了？”
謝行舟下意識地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麽，不是要去看螢火蟲嗎？我們走吧。”
沈知鸞根本沒有回答謝行舟的話，她立刻捉住了謝行舟的手腕，開始給他診脈。謝行舟倒是也沒有掙紮，而是由著沈知鸞去了。
但是片刻之後，沈知鸞卻覺得越發奇怪了。謝行舟的脈四象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。他的脈搏很慢，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速度。反而像是氣血虛虧很久的人才會有的。
中醫講究望聞問切。可是看看謝行舟的臉色，卻並沒有很蒼白，不像是病了很久的人。沈知鸞有些不相信，她又把謝行舟的手腕翻過來看了看。
謝行舟的手常年都帶著黑色的手套，她準備把手套摘下來再好好診脈，謝行舟卻忽然面色一變，把手收了回去。動作之間，沈知鸞看到了謝行舟的手腕。
那上面似乎纏了很多圈白色繃帶。
沈知鸞的眉頭皺了起來。她立刻問；“你的手是怎麽了？”
謝行舟頓了片刻，微微咬著牙說道：“受傷罷了，沒什麽。”
沈知鸞接著問道：“你受的傷很重嗎？是什麽時候受傷的？為什麽沒有去找大夫？”
謝行舟卻明顯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：“我說了受傷就是受傷。”
沈知鸞本來還想接著問，但是轉念一想，謝行舟一向是個脾氣古怪的。如果自己惹惱了他，讓他不高興了，那麽這件事反而會適得其反。所以還是算了。
她轉念一想，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意：“你不想說，也沒關系，那我就不問了。走吧，我帶你去後山，我們一起去看看那條小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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